Vicky

cos食蜂操祈的我来到了横滨(六)

糟透了,简直糟透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心怡的树枝断掉了,还被从天而降的家伙糟糕地压到下面。

16岁的少年神色怏怏,未被绷带遮住的右眼是漂亮的鸢色,却像已经干涸的湖泊般毫无波澜。

啊,真是的。那些好心人就不能把他们无处发泄的热情转到其他地方么?




语气微凉地提醒了一句,造成眼前局面的人略显尴尬地道歉,匆匆起身——从声音判断,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不过,在套好绳子之前,还特意留意过四周的环境,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继续自己的事情,毕竟对于自杀这种事,太宰治也是从来不会麻烦无关人员……除了自己的部下。

自己的观察从未出错,那这个来路不明的少女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敌对势力派来的诱饵?或者是试图阻止自杀者的“好心人”?又或者只是个想表演一出美救英雄的无脑生物?

那就拭目以待吧。

另一个世界的太宰治勾起嘴角,眸中却毫无笑意。




有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站起身,默默地扶住了额头。

不就是睡着了吗?是梦还是……?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思,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颊肉,然后瞳孔地震——居然没有痛觉?

那应该就是梦没错了,好耶!

————才怪。

就算是梦,砸到了别人也是要道歉的啊。

食蜂操祈的教养不允许自己做了这么失礼的事之后一走了之。

“抱歉。”

黑发少年没有任何回应,慢吞吞地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似笑非笑地望向了满含歉意地微笑着的我。

但是,当看清眼前少年的样貌后,我的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怎么也没有办法平静下来——是绷带缠在左眼处的,少年时期的太宰治。

是首领宰啊。




穿越前,我曾经因为Beast线首领宰的结局哭到不能自已,甚至是看到红围巾就会不受控制地掉眼泪。

虽然说起来有些丢人,但这份喜爱和心痛确实是真实的。

是真实的啊。




主线世界的太宰治因为失去重要的友人而走向光明的一方,已经朝向、接近了所谓的【正确】。

而Beast线的太宰治,可能比我想象中的状况,还要痛苦差劲到无以复加。

接受了全部世界的记忆,陷入稍有不慎便会迷失自我的镜花水月,却又不得不承受不属于自己,几近压垮自我的虚虚实实。

背负着沉重到无法估量的【这个世界】的秘密,却又被昔日曾经对自己展露微笑,说着“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友人举枪相对。

那种重量,我永远也无法真正想象和感受到。就像浮于海面的冰山,只能远远地窥见其中一角,却无法得见全貌。




蜂蜜色长发的少女眼中星芒闪烁,长长的眼睫轻轻地,不受控制般地抖动着。




*

被打断的不悦和催生出的恶意挖苦和嘲讽都被咽回了肚子里。

什么嘛,这种眼神……

那种单纯到只像是小孩子看到了自己喜爱的东西的,纯粹又夹杂着哀恸的眼神热切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只是瞥了一眼,太宰治就产生了落荒而逃的冲动。

但最终还是恢复了平时似笑非笑的表情,压平了语调。

“小姐,你认识我。”




我有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就算我内心的情感几乎快要满溢出来,但是太宰治对于第一次见到自己就产生这么大反应的人也只会怀疑吧?

毕竟他可是黑手党啊,如果真的有所怀疑的话也是会把我扔到审讯室的吧?

何况对太宰治撒谎而且还能成功过关的概率几乎是0。




太宰治眼眸微眯,“看起来小姐似乎还知道我的职业,”实质化的恶意缓缓地,不着痕迹地流出,“明明对我有所了解,还是凑上来了么?”

“还有,刚才断掉的树枝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呢,”太宰状似无辜地歪了歪头,“你是想阻止我么?来历不明的小姐?”




“啊,那对不起。”

我调整好心态,从善如流地道了歉。

“我只是觉得,这种死法可能不太好。”

“会感觉到窒息,绳子嵌入皮肤也会很痛,面部会肿胀充血,随着体重下坠,颈椎会被拉长,骨节分离,肌肉撕裂,可这个时候,人是不会死的。”

我摸了摸下巴,继续解释:“会很痛而且相当不美观,过程也很漫长,总之不建议。”

“欸——好差劲。”

“那头孢类药物配酒很痛苦吗?”黑发鸢眼的少年兴致勃勃地说着,“我只是看到新闻有人因此而死很感兴趣呢!”

我沉默了两秒钟:“可能会有抗药性吧?生命力旺盛的话,估计乙醛脱氢酶份量很足,双硫仑样反应可能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

“……”

默默叹了口气,我放轻声音:“几乎所有的自杀都免不了痛苦。胸闷头痛,呼吸困难,呕吐幻觉,肢体受伤………不过——”

“真正想死的人,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你既然在乎这些,内心应该也不是真的想……吧。”



  

太宰治愣了一下,露出平时最常见的像是笑着的表情,眼底却是一片荒芜。

“不要对我妄加揣测啊,小姐。”

“嘛,算了。”

就算是我,也是不会随便恐吓别人的嘛,那样也太逊啦。

不过,那种眼神……

太宰眼色暗了暗。

【还是调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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